我的老舍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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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研究老舍已有十几年的时间,在此期间,我读老舍,思考老舍,撰写研究文章,付出了艰辛的劳动,也取得一定成果。截止目前,我已经出版了多部老舍研究著作,发表了数十篇研究老舍的文章。我不敢说对老舍的认识多么深刻,我的研究成果多么重要,但我是在一步步走近老舍,逐渐深化对老舍的认识。
我的第一部老舍研究著作是《老舍创作论》,1990年辽宁大学出版社出版,与陈震文老师合作,侧重于文本分析,侧重于对老舍创作道路的梳理。第二部是《老舍文学思想的生成与发展》,1993年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,侧重于对老舍文学思想和理论主张研究,从思想理论角度探讨老舍创作和文学道路发展演变的主观机制。较之第一部,切入问题的层面有所深化;与第一部合起来,对老舍的文学世界有了整体性认识。我在此基础上继续深入,于1997年出版第三部著作《老舍研究:六十五年沧桑路》。这部著作是对中外老舍研究的考察,其内容涉及研究的历史和现状。借助别人的研究,深化了我对老舍的认识,也引发了许多新的思考。老舍研究“三部曲”之外,还有两部著作:《人民艺术家———老舍》和《<骆驼祥子>解读》。前者与刘明先生合作,山东画报出版社1997年出版。这是一部“传记”,对我来说是从“生活和人”的层面上认识老舍;后者与关纪新先生合作,中华书局2002年出版,根据出版要求,是对老舍名著《骆驼祥子》的细读。
著作之外,我还在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》、《学习与探索》、《河北学刊》、《东岳论丛》、《齐鲁学刊》等刊物上发表了数十篇老舍研究文章,被《新华文摘》、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转载20余篇。这些文章与著作有密切关系,有的就是某部著作的组成部分。我看重学术著作,更注重学术论文,因为它们拥有更多读者,更方便于老舍研究的学术交流;也因为它们是我研究和走近老舍的重要台阶,和学术著作一样,凝聚着我的心血———浓缩的心血。
辛勤的劳动,使我在老舍研究领域有了自己的学术位置,甚至被戏称为“专家”。师友见面常问:“还研究老舍”?我知道这里面含有专“啃”一个作家没劲的意思,也包含着“有什么研究头”的意思,包含着拓宽研究领域的期望。对此,我不便说什么。因为我知道,老舍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,常说常新的话题。越是深入研究,越有话要说,越是走近老舍,越发现其实我们还不认识老舍。我研究老舍十几年,论题涉及众多方面,在某些方面奋力开掘,有许多被认可的见解,但我说透了吗?没有。老舍是个博大的世界,说不完的世界。深入研究,与时俱进,对于促进学术文化发展,促进民族文化和文学进步,都有现实性意义。
随着认识深化,我越来越觉得老舍的人生道路、创作道路、文学世界的建构、思想感情的发展,他的生生死死,都与20世纪文学和文化密切相关,是20世纪文学和文化的组成部分——任何作家都是历史链条上的一个环节,任何作家都关联着历史和文化,有的作家因创作平庸掩映在纷繁的历史现象深处,有的作家则因成就突出、地位显赫,促进了文学和文化发展,具有历史和文化意义。老舍属于后者。其文学道路发展转变的重要方面都与20世纪文学密切相关,其生命轨迹的许多重要方面都与20世纪文化密切相关。因此,要深入认识老舍,只在老舍身上下功夫是不够的。研究视野应该扩大,从老舍与20世纪文学的联系中认识老舍,分析老舍文学世界建构的文学史意义,从老舍与20世纪文化的联系中认识老舍,分析作为文化型作家老舍的文化心理及其发展演变。这样,既有助于深化老舍认识,也拓展了研究意义:从老舍看20世纪文学思潮更替,看20世纪知识分子的心理历程,看20世纪社会与文化的艰难转变……。